得了性命。”
媚娘听说,明知江采被打死了,半忧半喜的。想道一发身无所依了,又想如今张玉做了贼,必无处去。江采又死了,又无对证。不免归家,都推在他二人身上。纵然就死,一来死在家里,二来也明白一番。遂与这人说:“烦劳尊驾,与奴买一只船儿,同往家中,自当厚谢。”那人道:“我为小娘子费了半年多工夫,今日才见,岂图谢礼。”媚娘吃一惊道:“是为着何来?”自钻天道:“你武行之原有话来,张六郎苦寻得你见时,将你配与六郎。六郎烦我寻你,这几时不见下落,不想今朝得见。”媚娘听说,方才放心欢喜。又道:“此去必无妨碍。”恰好那房主人自己来取房租。那白钻天把前后事一一说明,方才信道:“我还造化,若是做出事来,免不得要带累房主人。”走进去把家伙什物一看,幸喜不少,媚娘辞别了出门。
自钻天叫了一只船,媚娘同他坐下,遂把张玉骗他之事,俱隐讳了。倒说江采骗他上坟,这言语暗与玉妹之言筄合。那人道:“你少停且在船中暂住,待我先与你父母说明,免得他们一时间说话起来。”媚娘千恩万谢。须臾到岸边,钻天先见了武家夫妇,报与他知,先说:“我是白公子的人。你家女儿,初时节被江采扮做你族人,传说你们着他来接媚娘。其时令爱病已好了,被他再三谎骗了去。咋日江采与张玉做了贼,盗我家对象。江采被我打死,因而寻着令爱,劝他回来。他今日定要寻死,我狠命相劝,他才肯回。一来是他年命如此,二来我只为张六官亲事。公子着我费了半年多工夫,若有差迟,我们公子也枉费了许多心着人寻他。”武家夫妇见说,便谢道:“我两口儿止得这点骨血,难道不爱惜他。当初一时间怕没寻处,故此付之不理。今既有了,岂可再有甚说话。”武行之唤了一乘轿子,同了白钻天,接了媚娘同来。父母一见,各人泪下。闲话一句也不题,留那人吃了酒饭,一径归家了。有诗为证:
娇柔女子实堪奇,墨花庄上赚幽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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