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历朝历代,干谒之风所在多有,因此未加重视,请皇上恕罪。”
说完这话,潘晟一躬到地。朱翊钧点点头不置可否,随即目视他道:“依水濂先生的见识,如何将此类事禁绝?”
潘晟略略沉吟,即回奏道:“臣以为‘禁绝’不可能。有些请托干谒固然如皇上所说,拿钱办事。但多数朝中百官,都有同乡、同年、同科之类,却不过某些情面,写条子、打招呼在所难免。臣以为,皇上发一道明旨禁绝之,都察院盯着查一段时间,找几个‘典型’发作几个,遏其歪风邪气即可。”
朱翊钧听了不置可否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,养心殿中陷入了寂静。
潘晟咬咬牙又道:“皇上适才所说,此类人‘另起朝廷’之语,臣以为稍过。此种不过营营苟且之辈,弄权得其小利——朝廷从严禁止即可,倾颓国事还不至于。”
朱翊钧嘴角向下拉了拉,转了话题说道:“张老先生身体好些没有?”这话是问站在屋子角落伺候的孙隆。
孙隆忙躬身回奏:“回皇爷的话。奴婢上值前又去探视,尚未来得及回奏皇上。张老先生已经能下地行走,早餐进了两碗稀饭,气色也好许多。但——”住口不言。
朱翊钧眉头一皱,看了看养心殿中众人一眼,随即问道:“但什么?”
孙隆迟疑一下,方回奏道:“奴婢问了李院长,张老先生痔疮虽愈,但仍下泄脓血,李院长说很可能是肿疡,陈实功头晌探查,肠内颗颗累垂,恐为‘失荣’之症。”
此语一出,在场众人耳边如同打个焦雷。所谓“肿疡”和“失荣”,都是癌症的意思,药石难救。朱翊钧闻言眉头紧锁,连声叹气,从炕上下来,在屋内转圈走动。
潘晟声音有些哽咽,突然跪地低声奏道:“皇上,臣听闻此耗,难以自持......请皇上恕、恕罪......”说不下去,竟流下泪来。
朱翊钧眼圈也红了,伸手将之搀起。叹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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