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免于惩戒。”
黄尊素一个时辰前从殓房过来时,刘捕头已迅速地将郑海珠的上述意思说了。
黄尊素去年见过松江百姓被人扇动、差点烧了董其昌的宅子,打心底认为,头脑简单或者生活困窘,不是这些大老爷们去打砸抢、甚至扬言烧死一个弱女子的理由。
他于公于私,都有些不甘心,遂向堂下道:“天理国法,乡规民约,不过是‘公允’二字。韩家的苦主出面求情,就算枷号示众可免,本官亦不能对蚕户们此行熟视无睹。韩府的徭役银子,须折成这六人的工时。”
只听缪阿太上前道:“父母官英明,但请容我提个法子。桑叶下毒乃我家恶媳所为,我们顾府,愿给蚕户们将折抵夏税的银子交了。他们替韩府出徭役时,老婆子我再给他们每丁每天,出三分银的饭钱。”….三分银的日薪,等于如今一个卫所弓兵的饷银了。
黄尊素也好,郑海珠也罢,一听都明白,缪阿太此言,既顾及了官府法度的权威,又表示了顾府的愧疚诚意,更给实际也是受害者的蚕农们想出“以工代赈”的办法,让他们家中不至于断顿。
黄尊素不改严厉面色,却微微点头:“可。”
蚕农们自也清醒过来,在黄尊素退堂而去后,纷纷上前来,躬身向郑海珠等女子作揖:“谢过郑姑娘,谢过奶奶小姐。”
郑海珠对他们,既不尴尬也不嘲讽,只盯着那几位傍晚时还扬言要烧死自己的蚕农道:“几位大哥,车轱辘话我也不说了,我只想劳你们,这几天就帮我们韩家出个力。”
“郑姑娘尽管吩咐。”
“三日后吧,辰己之交,你们到韩府门口集合,我与管事老彭,会吩咐你们做事。”
蚕户们纷纷答应了,跟着被公差们驱赶散场的士庶们往外走。
那边厢,眼见冯阿保、沉氏和那个欲玷辱韩希孟的泼皮,被衙役们枷往后牢,而自己的手腕也被套上铁铐,韩希盈终于哇地大哭起来。
“二伯母,我不想坐牢,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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